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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進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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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裏光線略暗,屏幕裏閃著光,陸以哲半低下頭,擡手擋住額頭以下半張臉,唇角微揚,只能看到肩膀略微抖動。

“是你要我唱的,不管好不好聽,說話算話,”徐亦丟下話筒,往沙發上一坐,拍了拍自己的腿,對陸以哲說,“上來吧。”

旁邊的座位下陷,陸以哲側過頭。

“來真的,還是算了吧。”

“想反悔?”

“要知道你唱成這樣,就不答應了。”

徐亦說:“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吧。”

不等陸以哲開口,徐亦繼續說:“不對,應該說你什麽時候不嫌棄我。”

陸以哲沈眸,長睫輕輕掃動。

為什麽能說出這種話?

在他看來,徐亦這樣的人,內心應該是叛逆而自我,所以從不把外人放在眼裏。陸以哲以為自己也是不被放在眼裏的外人之一,兩人不會有任何交集,卻沒想到事實相反。但他一味地貶低,擡高自己,這就是暗戀嗎。

暗戀會把人放在相對低微的層次,仰視喜歡的人,盲目的喜歡會蒙蔽雙眼,過於放大對方的優點,對缺點視而不見。這種感情,能維持多久?可靠嗎。

“我喝酒了……”陸以哲說。

“所以就當你發酒瘋,事後不用負責,我今晚沒唱歌,你也沒有主動投懷送抱。”

徐亦拽著他的手,把他拉到自己身上。

陸以哲直視他的眼睛,離近了細看,徐亦五官英挺,以前總是一副玩世不恭,令人厭惡的樣子,可現在,這人認真起來,兩眼炯炯有神,凝視自己,毫不掩飾炙熱的心意……陸以哲並不覺得討厭。
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,徐亦身上的一些本以為絕對無法容忍的缺點,好像都變得可愛起來,就連唱歌跑調得離譜這點,也出奇地討人喜歡。

陸以哲的手臂慢慢移到徐亦的肩上,繞過後頸。

一定是因為喝酒的緣故。不然他怎麽會覺得眼前這個煩人的二世祖,越看越迷人。

徐亦發現陸以哲的眼睛渙散,聚焦的點不知道在哪裏,他故意壓低聲音笑道:“你到底喝了多少酒,看這裏,看我的眼睛,對視三十秒,開……”

陸以哲低下頭,吻住他的唇角。

徐亦倏然睜大了眼睛,心跳一瞬間亂了節奏。

很快唇分,陸以哲按著他的肩,要從他腿上下去。

“餵!”徐亦很快反應過來,擡腿一鉤,陸以哲的身體失去平衡,環住徐亦的脖子,被按到沙發上,發出一聲極低的悶哼。

“時間還沒到呢,撩完就想跑?”徐亦一手撐在他頭側,自上而下俯視他,蠢蠢欲動的目光晦暗無比。

“不鬧了,我想回去睡覺。”

徐亦很震驚,如果他的手臂完好,肯定去扳陸以哲的臉了:“為什麽吻我,你不是……不喜歡我嗎?”

陸以哲板著臉,臉微微發燙,他別過頭不去看他,只用手抵著徐亦的肩,不讓他壓下來。

“我去拿包,你等我一下。”

門嘭地一聲被推開了。何思妍對後面的人說完,往屋裏一看,頓時呆在門口,倒吸涼氣。

“怎麽了。”蔣恬也走了過來。

徐亦一腳著地,另一條腿壓在陸以哲身上,陸以哲雙手環著徐亦的脖子,兩人倒在沙發上,完全是事前的準備姿勢。

“你們繼續!”門再度被拉上。

屋裏,陸以哲和徐亦幹瞪眼。

“回房間,”徐亦說,“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
“你先下去。”陸以哲側著臉說。

仿佛洞悉了某種可能性,徐亦心跳得不是一般的快,他低頭在陸以哲白皙光滑的臉上親了一口。

兩分鐘後,陸以哲拿手背擋著被親出印的臉,徐亦拉開門,讓陸以哲先出去,他愉快地跟上,甚至還沖門外的兩人笑了笑,畢竟是被打攪了,那笑容裏沒幾分真誠。

“我去!他倆剛才是在,沒吵架就好,還以為……誒,你怎麽哭了。”

何思妍進去找到自己的包,跳出來跟蔣恬說話,卻看到蔣恬捂著嘴,眼淚在眼睛裏打轉。

“真好,”蔣恬哭著說,“他倆真的好般配。”

嘴上說著太好了,那一瞬間心情無比覆雜,既高興又痛苦,悵然若失,有種解脫了,終於失戀了的感覺。

“兩帥哥,好養眼。看不出來,你居然這麽腐。”何思妍抱了抱她,笑著安慰。

兩人走出別墅,蔣恬的手機響了,來電顯示姜淮。

“學姐先過去吧,我接個電話。”蔣恬擦眼淚,拿起手機,走到一邊。

果然是姜淮知道了她的家庭情況,打電話來確認,學校找不到人,問她去哪了,直接劈頭蓋臉一頓訓。

蔣恬本來心情不好,逗他的心思都沒了,她吸了吸鼻子,帶著鼻音說:“想分就分吧。”

姜淮聽她聲音不對,又好氣又好笑:“你哭了?你別哭啊,有這麽喜歡我嗎?不就是說你兩句,沒說要跟你分手,再說我都對你出手了,我沒那麽不負責任……”

蔣恬直接打斷道:“你跟他分手的前一天晚上,我們什麽事也沒發生。”

“啊?”姜淮驚道,“你耍我!”

“是你太蠢了,”蔣恬很不屑地說,“再自以為是地吼我一句,分手。有多遠滾多遠。”

電話被掛斷,姜淮表情古怪,氣得差點摔了手機,什麽態度!

你倒追的我,說我蠢,我蠢?!還讓我滾!?

**

“把話說清楚。”

上了樓,還沒到房門口,徐亦迫不及待擋在陸以哲面前。

“你不是勉為其難才答應跟我在一起的?”

陸以哲不想回答,繞過他去開門。

“不想說?那我問你。”徐亦一把抓住他按在門把上的手,陸以哲停了下來,冷冷地看著他。

徐亦低頭看了看交疊的手,再擡頭:“我牽你的手,什麽感覺?”

“不排斥嗎?”徐亦湊近了問。

陸以哲額上冒汗,平時碰到這種情況,他不想說就會甩手翻臉,他習慣了冷靜思考,心事都藏在心裏,不會輕易說出來,喝了酒很不一樣,居然會主動吻他,徐亦忍不住想欺負他了,胳膊傷得真不是時候。

“不否認,就是默認了。”徐亦壓低了聲音。

陸以哲覺得危險:“你讓開。”

徐亦笑著去吻他,同時擰動門把,拽著手拉進門。

嘭,房門被關上。

天色昏暗,夕陽的餘暉灑在床邊,窗外樹枝搖曳,樹影婆娑,發出沙沙聲響。

“這樣其實也不討厭吧。”

陸以哲皺起眉頭,背抵著門上,被吻得缺氧,滑舌糾纏,暧昧的水聲自唇齒間溢出,嘴唇被吸得生疼,他猛地推開徐亦的肩,卻被人拉著手,一頭倒在床上。

“我不是,我要想想……啊!”

“想我!”徐亦纏著他的雙腿,側身壓在陸以哲身上,瞪著發紅的眼睛看他,忍著疼,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喘,叫囂著欲望和極致的忍耐力。

“你為什麽要來學校。”陸以哲跟他保持距離,極力想讓自己平靜,去找些相對輕松的話題。

“為了你。”徐亦毫不掩飾地說。

“為我?”

“對!就是為你。”

“你以後想做什麽?”陸以哲說。

“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
“我是說畢業以後。”

“以哲,現在聊這個合適嗎。”

徐亦把頭埋在他頸項,吻他敏感的脖子。

陸以哲渾身發抖,嘴角不自主地上揚,眉頭卻痛苦地皺著,被制住的雙腿抽不開,他去推徐亦的頭,推不動,就只能抓住自己脖子上,手掌擠進徐亦鼻息間,手指不小心碰到臉和唇。

“我不想這樣,太快了,徐亦……”

徐亦眸光一暗,光聽他喊自己的名字,都爽得渾身戰栗,不妙,他完全不想停下。徐亦在他手背上親吻,叼著他細長好看的手指,一路吻到他沒擋住的細嫩皮膚,從鎖骨到溫暖的肩膀,留下細密的吻。

柔軟的頭發在下巴處輕掃,外套被扒開,陸以哲掐著徐亦背上的肉,頭偏向一邊,生理性的眼淚被逼了出來,直到被個極硬的柱狀物抵住腿根,他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。

“別亂動,”徐亦的聲音很性感,像在壓制著什麽,低啞得像喘息,“我還控制得住。讓我抱會。”

“想和我在一起,就是做這個?”

“寶貝,我是個俗人,俗人看到喜歡的人,想擁抱,也會有原始沖動,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,說明我很正常,你也很正常,要我幫你嗎?”徐亦拿勃起的下身去蹭他的,果不其然,那裏也是半硬。

“別這樣叫我!”陸以哲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,他渾身敏感,對撫摸和刺激明顯有感覺,這一度讓他厭惡,“別碰,惡心!”

徐亦立刻撒手,饒有興致地說:“不用我幫,你要自己來?”

“閉嘴。”陸以哲幾乎是驚悚地看到自己起反應,他呼吸不穩地抓起徐亦的手腕,狠狠往後擰,把他從床上掀了下去。徐亦畢竟只有一條手臂能動,弱點太明顯了,真鬧起來,還是他吃虧。

“我保證會讓你舒服,會給你前所未有的體驗,試試看,你會喜歡的,”徐亦喘了一嗓子,引誘道,“肯定比接吻要舒服,比起癢,更多的是快感。”

陸以哲忍無可忍:“太快了!才在一起幾天,你根本就不了解我。”

“我以為我已經很了解你了。而且我很確信,你的每一點我都喜歡。”徐亦在他額上親了口,陸以哲一臉惡寒。

他冷笑道:“你太過盲目,我很不喜歡。”

“你會愛上我的。”徐亦笑著替他整理好衣服,這才慢條斯理地下床。

“洗澡,你先,我先?還是你要在這裏解決。”

“滾。”陸以哲一個枕頭砸了過去。

徐亦接住了,放到沙發上。

言語攻擊對厚顏無恥的人毫無作用。

門關上,陸以哲走到窗邊,打開窗戶吹冷風,好不容易等身上的火消了下來,他才開始收拾東西。

別墅有兩個浴室,徐亦拿著衣服出去,還在琢磨陸以哲拒絕他的原因。

除了不好意思,還有別的。

陸以哲約束自己,對自己要求很高,不只是思想境界方面,還包括情緒控制,克制欲望……清心寡欲,跟個聖人似的。

經驗不多,而且還是失敗的,也就是說他的原則來自於理論。跟他不同,陸以哲臉皮薄,說得好聽點叫未經人事,說得直白點估計連春夢都沒做過,手槍都沒打過。

一開始不習慣,很正常。

而且更難得的是,陸以哲已經開始試著主動了,怎麽看也不像是對他毫無感覺,日久生情肯定能行。

徐亦越想越覺得陸以哲的性格很有意思,不愧是他喜歡的人,徐亦打算回去多買幾本關於兩性關系的書,打包送給陸以哲。

徐亦樂悠悠地以最快的速度,花了五十分鐘,單手洗完澡。

剛進門,發現陸以哲的行李已經重新收拾好了。

徐亦的表情垮了下來。

陸以哲站在窗前,身材筆挺,長腿細腰,禁欲氣質更濃,看樣子已經恢覆成平時的陸以哲了。徐亦又有點心神不定。

“你洗澡太慢了。”陸以哲回頭說。

徐亦一頓,解釋說:“傷患。”

他已經很快了!一條胳膊比平時兩條胳膊洗得都快。

“接了個電話。”陸以哲示意他安靜。

“你要走,順便帶上我,要是不樂意帶,我現在就把你上了。”徐亦倚著門,把門擋嚴實了,不讓過。

陸以哲無語地掃了眼他折著的手臂,把他撐著門的手臂扯開,擰動門把,繼續對電話裏說:“同學開玩笑,我明天一早就回去。”

明天走,徐亦這才稍稍放心。

陸以哲出了房門,邊走邊說:“樣品先別扔,等我回去再重新打一遍,不然師兄再換臺儀器試試……”

徐亦沒聽見他說什麽,他走到床邊,趴在陸以哲之前躺下的地方,抱著被子打了個滾,躺在自己睡的床右側。

感覺今晚,就算什麽事都不做,也是難忘的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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